“这是成立最便宜的住宅区,但这里住着的可不是最便宜的人。”
“孩子们,找点别的事干吧,世界上有意思的是很多……人生就一次,不要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。”
那些过去被自己轻视的可怜的人,原来都过的比我好。
“地雷是反侵略武器,更是穷人的武器。”
那灯本来就在那里的,但只有亮的时候你才能看到……
“有时候飞到了头,却发现还不如中间掉下来……”
“现在的计算机同那是其实没有什么本质区别,最终被处理的仍是一串0和1。”
“那些想发明计算机器的科学家,他们肯定认为,自己之所以失败,是因为想的不够复杂,现在我们知道,是因为他们想的不够简单。”
一个研究者如果迷恋武器,就可能潜藏着某些危险因素。特别是像球状闪电这种一旦成功则威力巨大的武器,像林云这样对武器过分地迷恋,像她那为达到目标不计后果的性格,就使这种危险更加明显了……
“你就像一艘在夜海上向着远方灯塔行驶的船,整个世界只有那个闪亮的灯塔对你是有意义的,其他部分都看不到。”
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,有时候人最不能容忍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我想起了张彬的话:“我们都是凡人,虽然我们用超过常人的努力去探寻,可我们还是凡人,只能在理论基础提供的框架中进行推演,不可能越雷池半步,否则就像步入没有空气的虚空一样,但在这个框架中,我们什么也推演不出来。”
“在古代,肯定有一天有一个人恍然大悟,明白自己生活在空气中;后来,人们又知道它们被引力束缚着,知道周围荡漾着电磁波的海洋,知道宇宙射线在随时穿过我们的身体……现在我们又知道了空泡,它们时刻飘行在我们周围这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里。现在,让我代表所有的人,对丁教授和林少校表示应有的钦佩。”
你们不是想得不够复杂,而是想得不够简单。
它只不过是一个电子
宇宙是几何的而不是物理的。
换句话说,宇宙中除了空间之外什么都没有。
假如空间是这块布,原子粒子就是这块布上微小的皱褶。
回想人类研究它的艰难历程,那些像张彬和郑敏一样献出了毕生精力甚至生命而一无所获的人,那西伯利亚密林深处悲壮的3141基地,大家感慨万分,我们现在才发现自己走了多少弯路,绕了多么大的一个圈子。
“这就是科学研究,以前的每一步不管多么荒唐,都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你的良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安吗?
我无所谓,我所谓的东西,尺度要么在十的负三十次方厘米以下,要么在一百亿光年以上,在这个尺度上,地球和人类都微不足道。
生命微不足道吗?
从物理学角度看,生命这种物质运动形式,与其他的物质运动相比没有更高的含义,从生命中你找不到新的物理规律,所以从我的角度看,一个人的死与一块冰对消融没有本质区别。陈博士,你这个人有时候想的太多,你应该学会从宇宙终极规律的角度看待生活,这样过的就舒服多了。
张彬临走时对我说:“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,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死后能用球状闪电火化。”
其实在大自然中,异常往往是正常的另一种表现形式。
对于他们,生存还是死亡,确实是个问题。
“相对于芯片这类物体,有意识的量子态生物,特别是人类的行为要复杂的多,他们是如何与我们的非量子态实现世界互动的,仍是一个难以理解的谜,这中间有许多逻辑上甚至哲学上的陷阱。”
“好吧,我告诉你量子态究竟是怎么回事:量子化的你,哦,假设你已经被球状闪电烧掉了,你只是一团概率云,在这团云中,你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,你并没有决定自己在哪里出现的自由意志,在概率云中的什么位置出现,甚至出现时是生还是死的状态,都不确定,都要由上帝等一个骰子来决定。如果在渔船上被烧掉,那你量子化后的概率云就是以渔船为球心,在周围的空间中,航空母舰的弹药库和油库只占很小的比率,你最可能出现在海水里,如果这时你正处于活的状态,将很快被淹死,那样你的量子态中就不包含活的概率了,你所有的可能都是死了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你真有中百万大奖的概率,出现在敌人航空母舰的致命部位,你在哪里是出于活状态的吗?你能在那带多长时间?一小时还是零点一秒?同时,只要有一个敌人或一台敌人的摄像机看到你,你就立刻坍缩回概率云球心那一堆灰的状态和位置,等待着下一个中百万大奖的机会,而另一次机会到来时,航母早已跑到十万六千里之外,地球上可能已经没有战争了……林云,你心在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,看到各种各样的幻象,真的需要休息了。”
林云突然丢掉钢盔,扶到丁仪肩上哭了起来,她哭的很伤心,纤细的身躯在丁仪怀中颤抖着,仿佛要把有生以来的悲伤一下子发泄出来……
“我本以为自己是这样一个人,在理性思维之外其他情感中能进能退,以前的几次经理也证明了这一点,但现在我知道,除了理性外,还有一种定西能占据一个人的全部身心……我发现这时的林云真的变小了许多,以前那个向着目标冷酷前进的少校,现在这个脆弱无助的小女孩,哪个才是真正的她?”
“也许两者结合起来才是吧,比起你来,我更不懂得女性。”
金黄色的森林里分出两条路,可惜我们不能同时去涉足,但我们却选择了,人迹罕至的那一条,从此决定了我们的一生。
彬,引起F的速度只有426.831米/秒,我好怕。
“既不是水晶蛇也不是无法自溢的绳索”“我想到了湿婆,
印度教中永恒舞蹈着的神,她的舞一旦停止,世界就会在巨响中毁灭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“少校,我不过是尽我那点可怜的责任罢了,你真以为我在乎什么?我不在乎,没有物理学家真的在乎过什么,比如上世纪初那些人,把释放原子能量的公式和方法给了工程师和军人,然后又为广岛和长崎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伤心模样,多么虚伪。其实我告诉你吧,他们早就想看那些了,早就想看那些被他们发现的力量是如何表演的,这是由他们,或者说我们的本性决定的。我与他们的区别是我不虚伪,我也真的想看那两根由奇点构成的弦缠到一起后所发生的事情,我还在乎别的什么?笑话!”
“除了宇宙的奥秘,你真的谁都不在乎?”
“啊,我……”“我只是说我不在乎宏聚变试验的后果。”
这里就是这个国家第一颗核弹爆炸的地方,那在核爆中扭曲的铁塔残余,还有那块似乎是为了忘却而立的小小纪念碑,就在基地旁边。
我认为,一个把武器当毒品的人,是不是和从事武器研究的,特别不适合从事尖端和新概念武器的研究。”
“爸爸,您晚了。”
“这是一座独特的纪念碑。”
那时我抱着枪,感受着它击发时的颤动,
像其他小女孩抱着一个会唱歌的洋娃娃。
“这经历可能会让一些人一生远离武器,却也会使另一些人迷上它,
我属于后者,恐怖的机器潜藏着一种力量,正是这种力量像毒品一样迷住了我。”
那么她还会那样回来吗
可能不会了,与宏聚变能量发生共振的实体,
在共振完成后的一段时间里,其存在态的概率要大于毁灭态,
这就是我们能在聚变时看到她的缘故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
量子态将发生衰减,最后毁灭态将大于存在态
但存在态不管有多小,总还是存在的。
就像希望。
喜欢这香水吗?
啊……哦,部队上不是不让用香水吗?
有时也可以。
当我走到人生的尽头,
当我在弥留之际最后一次睁开眼睛,
当时所有的知性和记忆都消失在过去的深渊中,
又回到童年纯真的感觉,和梦幻之中,
那就是量子玫瑰向我微笑的时候。